昨天送走了抗癌五年的大學同學文彥,我記得在大學時他靦腆、正直又樸實,是位客客氣氣的老實人,畢業後在身邊的人大都進了遊戲業、媒體業等,文彥竟然進了像是我們科系該有的出入頑石動畫,令我覺得很佩服;後來在臉書上接上線後,他竟搖身變成了團購達人。我印象中那個剛毅木訥的老實人有這轉變,實在令我嘖嘖稱奇與欽佩。而文彥的好人緣也讓最後送走他的廳堂爆滿到門外,連許久不見的學弟竟也來送一程。
現場看到以前帶過的學弟有來是有點驚訝,忍不住問他們跟文彥的交集,才知道他們聽到文彥生病後,去醫院看過他幾次,你們真的很有心吶。反倒是意外覺得會來的人竟然一個也沒出現…,心情上實在有點複雜,但大家都出社會,想必都有自己的狀況與考量吧。
想起文彥圓滑的待人處世,之前大學群組有人突然在分享盜攝影片,我跟對方爭執後對方竟然私下叫他選邊站,但他一人把這事壓下來沒跟我說,卻也害得他的事業被對方搗亂,對方幹的這蠢事我會一輩子銘記在心。
文彥努力的這五年,感謝汪書一同把我們幾位同學抓出來約吃約玩,像是帶小朋友去基隆潮境走一圈等等,一起渡過覺得比大學四年間更有交流與回憶的日子,出社會後人與人交流變少,也更珍惜每個見面的日子。記得他第一次準備動大手術的日子我與汪書碰面,我非常緊張擔心文彥是否能抽中那不高的生存率,抽中當然是很好,但要是沒中也只能坦然面對,但心情上十分複雜,如果沒過的話感覺有點後悔沒跟他見更多面吃更多飯,突然覺得人要從這世界消失是非常一瞬的事,悲從中來,但還好他挨過了,出院趕緊約吃飯。
送走文彥的這天剛好前一天晚上有個新聞,未成年少年偷開祖父的車然後在東湖撞死三個吃臭豆腐的路人,真的,人不見就是這樣一瞬間,文彥怎麼得到血癌?沒人知道,也就是這一瞬間就有了。文彥開了FB頁面「有個禮物叫血癌」紀錄他的抗癌過程,用藥、醫療、心情等等,以幫助同樣也徬徨無助的病友,這點,很文彥。
文彥的離開,我腦中想到的還是這段話:
這是我蠻喜歡的一部漫畫的文案,每一天都是如此平常、而天天也有人死去,七爺與八爺在現代收盡魂魄、看遍人生,故事中套進當時有名的社會新聞,從SALLY的畫裡呈現出另一種感受。人生總有結束的那一天,文彥的那一天就只是在這個時候而已。